PuraBlanca

Can I touch you, Would it make you fall?
The night is still cold, Let me hold you.
I’ll live in your dreams, Take me wit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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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昼怪胎不完全指南 6.

从今天开始打Tag。我不知道五章内容有没有人看出来我写的是谁。。。


六.  构筑.


  这周四下午我在阅读完计划表上的书单后花了半个小时才将《全球600种蛙类指南》上欧洲叶泡蛙的图临摹下来,在回去的路上绕到17号的北面,轻轻敲了三下拉了一半蓝灰色窗帘的玻璃窗,在看到窗户的一角出现双熟悉的深棕色眼睛后才快步离开。


  “欧洲叶泡蛙。”我站在林子边的那棵大树下看她因为奔跑而微红的脸,还有因为微微出汗而紧贴在额头上绒毛一般的卷发,等她喘匀了气后才将画递了过去。“上次说的那个,颜色有点不大对,不过图书馆里的公共区只有几种颜色你生气的时候跟它很像。”


  “真的吗?它很可爱。”我能看得出她很开心,这让我感觉有些惊讶的同时也十分高兴,像是有一种饱满而又温暖的气体从心脏里涌出来,充满了整个胸腔,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轻快了许多。这不是我第一次用动物形容人,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比如我曾告诉Spencer太太她像红松鼠,不仅仅因为她一头蓬松的红发总是扎成高高的马尾,还有她5.1英尺的身高,短圆的眼睛小而翘的鼻子,突出的上颌微翻的嘴唇,再加上一刻都不停歇的身影与细碎的步伐,每一个特征都会让我想起秋日在树上树下忙个不停的红松鼠。可她在我还未说完的时候便开始扯着嗓门尖叫,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我是个“肮脏古怪小流浪汉”,或者“没教养的该死小杂碎”,还有“粗鲁无理的怪胎”。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女孩,并且表示我原本还挺喜欢Spencer太太所以才会告诉她红松鼠的事情。因为她曾在父亲揍我最厉害的那段时间打电话给儿童保护协会让我过上了一段相对平淡的日子--这是在这件事发生前她告诉我的。她笑得前仰后合,对此表示Spencer太太顶多只能算是只鼹鼠,因为她胳膊太短门牙太长,眼睛不是短圆而更像两点句号,喜欢躲在自家窗帘后面偷窥所有邻居,虽然成天忙忙碌碌却毫无意义,更别提她的声音高亢尖细经常一整条街都能听到她受惊的尖叫。


  其实上次我们就已经交换了彼此的名字,只不过她告诉我她讨厌别人那么叫她,一则是因为她讨厌法国,二更是因为那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一盘甜腻腻软塌塌的蛋糕。而我也告诉她我也一样,因为我的名字不仅读快了听起来像仆人,在拉丁文里的意思还是严苛与恶劣。我问过她那她希望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她低着头想了很久最后眯着眼睛告诉我这个问题太难了--大部份名字都已经被多数人侵占,而余下来的不是太难听就是拼起来太丑。


  直到三天后她才耷拉着脸告诉我虽然她一直希望希望自己的名字可以与众不同,因为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她,但实在苦于英文只有26个字母,而既要符合发音规则又要拼写好看的基本都已经被拼凑为名字任人取用。所以她最后也只能从原本名字的变形里挑选了两个最喜欢的,等待着再次见面的时候让我帮她一起拿个主意。我最终选了Lottchen这个名字,因为Charyl的读音让我第一反应便是那个小说里虚构的自大侦探- -我知道她喜欢那个家伙,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滔滔不绝地跟我讲有关那个讨厌鬼与他助手的故事。


  我看到她半眯起眼睛,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明白这说明她在考虑或者并不认同我的观点,想到每天听她提起千百遍Sherlock这个名字已经够受的了,连忙开口告诉她Charyl这个名字实在太过普通并且她眼里的那些笨蛋还极有可能将它错拼成Sheryl或者Cheryl。“不仅如此,它与法语里的Cherie读音也很相似,而Cheryl也正有Cherie或Cherry的意思,还是说你希望别人叫你小甜心或者樱桃小姐?”我慢吞吞地说道,看着她的脸越来越黑便明白自己成功了。


  我原本以为是年龄的增长让我渐渐可以读懂别人脸上的表情,但很快我就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我只能看懂Lottchen的表情,其他人的脸对我来说依旧像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我将其归结于她的表情跟我一样简单激烈且从不说谎,脸上所反映的便是内心真正想表达的言语。而其他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他们会将真正的意图隐藏在言不由衷的话语之下,再借由这些动作或表情去表达自己试图让别人理解。


  但同一个表情可以代表无数种意思,比如当Jim挑起一边眉毛的时候我会知道我需要快速跑开,那是他即将朝我挥来拳头的前奏;如果是父亲扬起一边眉毛的话则说明他今天心情相对不错,即使后续喝得烂醉我也不会被揍得很惨;但换成Lottchen高高挑起一条眉毛的时候则代表她对刚刚所说的人或者事充满了鄙夷,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能听到她的眉毛正在说“哦,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蠢话”。似乎除了Lottchen以外,我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摸清一个人的某些表情习惯,但幸运的是Lottchen对此也不擅长甚至比我更差,她随身携带着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在无所事事的午后时光里便会跟我一起躲在树荫底下观察来往的人,对照着纸片判断对方的内心想法。


  我们将这变成了一种游戏,不管是在镇子上还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都会留意身边的人群。相对于我将这更多得视为一种挑战,Lottchen显然对此没有太多耐心,她在频频失败后往往容易变得焦虑暴躁,但更多时候都是独自走到一旁沉默。她可以面无表情地沉浸在书里一句话都不说,甚至就这样沉默上一整个星期,而某一天又会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着她在那个大学生留给她的一大箱子书里发现的新知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To Be Continued.


欧洲叶泡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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