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aBlanca

我写完了！我在想今晚要不要都发出来然后开始摆烂hhhhhhh

CVI. Started.

　　老头子是什么时候再一次找我的？

　　大概是在八月刚到来的时候吧。当我从剧院出来一眼就望见那孩子正站在街对面冷饮店的椅子上咧着张大嘴朝我招手，不大的桌上摆着两份大大的香蕉船和巧克力彩宝，而老头子则坐在另一边专注于自己的那一份冰淇淋头也没抬。我慢吞吞地走过去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仅仅半个多月未见他便苍老了许多，不仅脸上的皱纹与沟壑深了许多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疲惫，只有藏在半月形眼镜后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还同之前一样锐利。

　　“要来点什么吗，夏洛蒂？”他冲我笑了笑，举着勺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了。”大概是发现了我的目光，他放下勺子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目光转向对面的Potter，眼里的神色叫我一时间看不明白。“时间…快到了吗？”

　　老头子像是被我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一般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这个老头子而言，时间就像是被拨快的钟表，在无所察觉中便悄然流逝。我记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并不比哈利大多少，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你和西弗勒斯手牵着手站在队伍中间等待分院，啊，还有莉莉在前面一直又激动又紧张的模样，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你看，现在连哈利都已经六岁了，西弗勒斯当上了院长，你在这里也开始了新的生活，还有什么是不能结束的呢？”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一点点办法…哪怕一点点可能性都没有么？就只能这么做么？”我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即使清楚答案是什么只是终究不愿相信，但在看到老头子轻轻摇头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努力压制着心中的酸涩。

　　“好。”我干巴巴地吐出这个字眼，走到那孩子面前将他一把抓起，“先走了。”我没有理会那孩子嘟嘟囔囔抱怨着自己的冰淇淋还未吃完，也没有管脸上的湿痕为何越来越多，紧抿着嘴把那孩子送回小惠金区就往家里狂奔。我现在一心只想见到Severus，只想靠在他怀里重新沉浸在他为我编织的安稳世界之中。

　　可是等我推开家门的时候却没有落入往常那熟悉的怀抱，家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早上出门时的样子。我甚至能在沙发上勾勒出Severus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报纸的模样，还有今早的阳光射进来的角度，洒在了他衬衫的第几颗钮扣上。我愣愣地盯着渐渐变暗的客厅发呆，直到暮色完全消失客厅完全陷于黑暗的那一刻才恍然醒过神来，慢吞吞进了门摸索着把所有灯全打开将自己摔进床上闷着脸，却发现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叫不出声也哭不出来。

　　Severus整整过了半个月才再次出现在家里。

　　楼下桌椅的碰撞声将我从充斥着诡谲线条与光影的梦魇中惊醒，我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摸过枕头底下的魔杖光着脚摸索着下了楼，可还未等双眼完全适应这黑暗的环境我就被人紧紧拥住，而我的魔杖也同时抵上了对方的咽喉。

　　“Lottchen，是我，别怕，是我。”Severus根本没有理会我的魔杖依旧抵着他的脖子向着我颈窝处便靠了过来，而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也席卷而来。我心下一惊，慌忙收回手却发现他像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往我身上压来，灼热的呼吸混杂着火焰威士忌的辛辣气息急促地打在我的皮肤之上引起一阵战栗。我手忙脚乱地将他拖到沙发上，刚掰下他紧搂着我腰的双臂准备起身去给他倒杯水，可下一刻便被他死死拽住胳膊，回过头便撞进他那双在黑暗中还熠熠生辉的眼睛。

　　“你要去哪？不许走…坐下，Lottchen，坐下…就在这，待在我身边。”他的声音虽低却不容置疑，带着半分委屈半分乞求可更多的则是霸道与蛮横。他突然发力将我一把扯得跌坐在沙发上，从背后紧紧搂住我把头搁在我的颈窝上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名字，呼吸急促皮肤滚烫，像只幼兽一般不住地蹭着。

　　“你是喝了多少？Severus？你从不喝酒的。”我被怒火与酸楚交织撕扯着，用力挣脱开他的禁锢转过身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推离我的肩膀，却见他慢慢睁开半阖的双眸，眼里的不满有如实质地倾泻而出。

　　“今晚是庆功宴。”他闭上眼往沙发上靠了靠，嘴唇蠕动像是这些言语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庆祝Dark Lord自回归以来取得的最大胜利。而我，便是最大的功臣。”他坐直身体重新往我这靠来，声音愈发低沉，“别推开我，Lottchen，只有你…不可以推开我。”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像是沉进了冬日的黑湖之中渐渐听不清他在我耳边的低语，也感受不到他灼热的气息。我像是被冰冷的湖水裹挟着身躯掩上口鼻，遮盖了双眼攥住心脏，忘了该如何呼吸更忘了声带该如何发力，直到因缺氧而头疼欲裂眼球发涩时才如一尾离了水的鱼一般，紧紧地抓着Severus的衣服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喘气。而他只是细细地亲吻着我的脸颊与唇角，像是将无数言语融进细密的呼吸之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睫毛微微的颤抖与上面带着的湿意。

　　这一夜我们谁都不舍得合上一刻的眼，也不舍得再用半句言语来浪费所剩无几的时间，我们在黑暗中像两只生活在巢穴里的鼩鼱一般紧紧依偎，用目光与手指捕捉描绘对方的眉眼轮廓，仿佛要将对方深深地印刻进心底与灵魂。过了今晚我们谁也不知道每一次的日出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只能贪婪地享受着尚能抓到的现在，企图让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点，最好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流逝。

To Be Continued.